田渊栋：连续思维链效率更高，可同时编码多个路径，“叠加态”式并行搜索

AI也有量子叠加态了？

连续思维链的并行搜索类似于量子叠加，比离散型思维链更具优势。

这是AI大牛田渊栋团队的最新研究成果。

传统LLM通过生成 “思维token”（如文本形式的中间步骤）进行推理（即离散思维链），但在处理复杂任务（如判断有向图中节点是否可达）时效率低下，需要O(n^2)步解码（n为节点数），且容易陷入局部解。

近期研究发现，用连续隐向量（非离散token）进行推理能显著提升性能，但缺乏理论解释。

田渊栋领衔来自UC伯克利、UCSD的科学家们利用连续空间中的 “叠加态”，让大模型进行并行推理，大幅提升了模型在图可达性等任务中的表现，给上述连续思维链提供了理论支持。

团队证明了：

对于具有n个顶点且直径为D的图， 一个包含D步连续CoTs的两层Transformer可以解决有向图可达性问题，而具有离散CoTs的恒定深度Transformer的最佳已知结果需要O(n^2)个解码步骤。

简单来说，对于有向图可达性问题，离散思维链类似于深度优先搜索（DFS），每次只能选择单一路径，导致步骤多且容易受限。

而连续思维链可以同时编码多个候选图路径，类似于广度优先搜索（BFS），并且可以利用这种“叠加”进行隐式的「并行搜索」，比离散思维链更具优势。

让我们来看看实验细节。

跟着“导航”找思维路径

像 “导航仪” 一样的注意力选择器

团队设计了一种注意力选择器机制，使模型能根据当前token选择性地关注特定位置（如边的源节点和目标节点），确保信息的有效提取。

这个注意力选择器就好比我们开车时用的导航仪，能帮模型在一堆信息里精准找到该关注的地方。

具体来说，当模型在处理信息时，遇到特定的 “标记”，比如表示一条边结束的token，就像导航仪识别出一个路口标识，这时候它就会自动把注意力集中到这条边的起点和终点节点上。

就像你看到 “前方路口右转” 的提示后，会重点关注那个路口的位置。

如果没遇到这种明确的标记，注意力选择器就会模型去关注开头的信息，比如问题最开始给出的条件，这样就能确保模型不会在信息堆里迷路，始终能从正确的起点开始思考。

两层连续思维Transformer进行叠加态维护

什么是连续思维的“叠加态”？

我们这里所说的“叠加态” 就像一个装着所有可能答案的“盒子”。

比如，从根节点出发走c步后，这个盒子里不会只装着一条路径，而是同时装着所有c步内可达的节点，这些节点的信息被 “揉” 成一个向量（即思维向量），让模型能一次性处理所有可能性，而不是一次只考虑一条路径。

第一层Transformer：“整理” 边的信息

假设我们有一个有向图，边用token表示，每个边token旁边还带着它的源节点（起点）和目标节点（终点）。

第一层Transformer 有5个注意力头，每个头就像一个 “信息收集小助手”，它们的任务是：

• 当遇到一个边token时，小助手会 “主动” 关注这个边的源节点和目标节点，并把这两个节点的信息 “复制” 到边token的位置上，就像在边token旁边贴两张标签，分别写着 “起点是XXX” 和 “终点是XXX”。
• 举个例子：如果有一条边是从节点A到节点B，边token会被处理成包含A和B的信息，方便后续使用。

经过第一层处理后，每条边的信息都被明确标注了起点和终点，初始思维向量也被保留下来，作为下一步探索的基础。

第二层Transformer：“并行探索” 所有可能路径

这一层就像 “探索指挥官”，它会根据当前的叠加态（即当前能到达的所有节点），去寻找下一步能到达的新节点：

• 假设当前叠加态里有节点集合Vc（c步内可达的节点），模型会 “扫描” 所有边，看看哪些边的源节点在Vc里。比如，若Vc里有节点A和B，就查看从A和B出发的所有边。
• 对于符合条件的边，其目标节点会被 “添加” 到叠加态中，形成新的节点集合Vc+1（c+1步内可达的节点）。这就好比从A和B出发，发现能到达C和D，于是把C和D也放进 “盒子”，让下一轮探索能考虑这些新节点。

MLP层：“过滤” 和 “平衡”

• 过滤噪声：叠加态在扩展过程中可能会混入一些 “不重要的节点”（类似盒子里进了杂物），MLP层会像 “筛子” 一样，把那些权重很小的节点（即几乎不可能到达的节点）过滤掉，只保留有价值的节点。
• 平衡权重：过滤后，MLP层会让剩下的节点在叠加态中的 “权重” 变得均匀，就像把盒子里的节点信息整理得整整齐齐，不让某个节点的信息 “压倒” 其他节点，确保模型能公平地考虑每一个可能的路径。

对比试验及结果

团队使用ProsQA数据集的子集进行实验，该子集中的问题需要3-4推理步长来解决，且图中的每个节点都作为一个专用token注入到词汇表中。

实验结果显示，采用COCONUT（连续思维链）的2层Transformer模型在解决ProsQA问题时表现出色，准确率接近100%。

相比之下，12层的离散CoT模型准确率仅为83%，而无CoT基线模型只能解决约75%的任务。

此外，团队还通过对注意力模式和连续思维表示的分析，进一步证实了模型中存在预期的叠加态搜索行为，直接支持了“叠加态存在”的理论假设。

不仅能搞科研，还能写小说

田渊栋任职于Meta GenAI（前FAIR），但业余时间是一位小说家（doge）。

没错，具体来说是科幻小说家。

田渊栋在谈到第一部作品的写作动因时说：

在AI最火热的时候我写了本小说

2020年到2021年，他完成了第一部长篇科幻小说《破晓之钟》，该作品于2024年6月正式出版。

△图源田渊栋知乎

《破晓之钟》讲述了几个初出茅庐的科学家们如何面对来自外太空的挑战、如何处理人类危机的故事。

但区别于《三体》，《破晓之钟》的技术背景离我们当前所处的时代更近，甚至都是我们这几年人人都在谈论、全球火热的技术风口。

这本书的核心观点是：AI只是在模仿数据，却让人误以为它有智慧。

这一观点写于ChatGPT爆火之前，却精准预言了大语言模型的本质。

这部作品也收获了不少读者的好评。

田渊栋在今年5月接受交大校友采访时还透露，由于写第一部小说时还没有大模型，所以每个字都是自己手敲的，接下来的第二部应该会用AI尝试一下辅助写作。

目前，他的第二部小说正在构思中，还是延续《破晓之钟》世界观，时间线会往后推很多，可能涉及到“群体意识”和“星际殖民”这类议题。

他说：

我希望写出更大的宇宙，但核心依然是人类的选择与挣扎。

论文地址：https://arxiv.org/abs/2505.12514

参考链接：

[1]https://x.com/tydsh/status/1935206012799303817

[2]https://zhuanlan.zhihu.com/p/15135181332?share_code=1io696PXYfDXY&utm_psn=1919011036050219530

[3]https://www.douban.com/doubanapp/dispatch/book/36946627?dt_dapp=1

文章来自于“量子位”，作者“闻乐”。